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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糾結的陸錦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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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對上陸寧濤含有怒意和質疑的目光,方玲玉的心不由自主地往上提高,緊張與不安占據了整個腦海。

“老爺……”肩膀不住地顫抖,她捏著手心裏滲透的冷汗,浮著淚光的眼裏滿是內疚與自責,聲音哽咽地開口:“妾身十年前養病時,曾食用過夜來香的花及花蕾,療效顯著,所以一直認為夜來香是治病用的,並不知道它竟然有毒。最近,蚊蟲密集繁多,妾身怕蚊蟲叮咬了鳶兒,才讓秋香在鳶兒的房裏放了一盆夜來香,希望鳶兒昏睡中不受蚊蟲的侵擾……”

夜來香有著極好的藥用價值,又是驅蚊佳品,所以方玲玉的解釋算得上合情合理。

而真正觸動陸寧濤的,是方玲玉言語間有意提到的十年前。

十年前,沈輕眉重病時,方玲玉曾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血為沈輕眉續命。後來方玲玉因此生病,休養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的確是服用過夜來香。

“姐姐病逝後,妾身一直把鳶兒當成親生女兒一般對待。這次得知鳶兒出事,妾身一直心痛並自責,若是妾身跟著鳶兒一同前往開元寺,鳶兒或許……”

想著自己精心布下的死局竟是全部失敗,陸錦鳶這個賤人至今活得好好的。方玲玉哽咽得說著,嗓音嘶啞得不像話,好似真的因陸錦鳶的昏迷而悲傷自責一般。

“現在,鳶兒昏迷不醒,妾身比誰都擔心她的安危……但妾身沒想到,自己好心之舉卻差點害了鳶兒……幸好太醫發現,否則妾身真是萬死不辭……鳶兒沒事真是太好了……”

想到十年前,自己為了沈輕眉虧待過方玲玉,陸寧濤的心一瞬間軟了下來。他見方玲玉滿身是紗布,內疚得不停地落著淚,不禁上前將她輕輕地摟在懷裏,安慰道:“我沒有懷疑你。若不是太醫說,我也不知道夜來香是有毒的。現在,鳶兒沒有中毒,你不必太過自責。”

將一切盡收眼底,衛景珩並沒有讓易容成秋香的青娥繼續戳穿方玲玉的老底。反而對於陸寧濤在方玲玉提到十年前時,表情明顯的變化上了心。

他突然想到暗部曾調查出,十年前,沈輕眉重病時,方玲玉曾假惺惺地要用自己的血為沈輕眉續命。

莫非是因為這件事,才使得陸錦鳶至此後毫無保留地信任方玲玉和陸書萱,將她們當成了真正的親人?

意識到方玲玉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竟用自己的血來換取信任,並且悄然無息地毒殺害沈輕眉,衛景珩瞇起眼,不免多看了一眼被陸書萱攙扶著正要離開房間的方玲玉,又瞧了一眼暗中眉目傳情的陸書萱和顧子期,森冷如刀,帶著無盡的殺意。

好一對奸夫淫一婦的狗男女!

臨近黃昏,衛景珩布置好暗中保護陸錦鳶的暗衛後,再度返回了秦一王一府。

思錦殿裏,一小塊草坪似是被蹂一躪過般,長得漂亮整齊的草全部被壓壞,路邊更有幾朵花被光禿禿地拔了下來,散落了一地的花瓣。

衛景珩踏入院子的步伐一頓,嘴角微微彎起,顯然已經猜到了犯人是誰,順著一路狼藉走去。

果然不遠處,一只小黃貓萎靡地蹲坐在水池旁,拿著一朵花正認真地拔著花瓣。

“喵——喵喵——喵——喵喵——”

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

這時的衛景珩沒有觸碰到阿然,所以並不知道陸錦鳶在糾結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他這個事實。若是知道,看陸錦鳶這麽勞師動眾地拔花,恐怕心情要高興得上了天!然後激動地和陸錦鳶相認,團團圓圓!

但現在,怎麽也想不到是這個原因的衛景珩,見陸錦鳶這般愁眉苦臉,好似遭遇了什麽重大變故滿臉慎重,滿心只以為她是在憂心如何讓從秦一王一府裏逃出,以及自己能不能回去身體裏這兩件大事。

讓陸錦鳶逃出秦一王一府,衛景珩是無論如何都不放心。

方玲玉和陸書萱是如此惡毒,光靠她一只幾個月大的小貓又怎麽可能報仇,恐怕連陸府都進不去。

而這一趟陸府之行,衛景珩大致摸個了清楚,陸書萱和顧子期的確與暗部調查出的消息相差無幾。

這種明明有未婚妻還和其他女人楚雲湘雨的渣渣,他怎麽能讓陸錦鳶嫁給他呢!

於是,這位秦王殿下給自己搶奪陸錦鳶尋找出了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雄糾糾氣昂昂地決定,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在陸錦鳶面前揭露這兩個渣渣的真面目!然後,盡其所能,不再讓陸錦鳶受到一絲傷害!

短短一瞬,善於謀略的衛景珩思考了七八種英雄救美、渣渣覆滅的大計。

他下定決心後,朝著陸錦鳶走去,準備抱起小黃貓,繼續培養感情。

誰知,剛邁進陸錦鳶三米的範圍內,正辣手摧花的小黃貓就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眨眼間就遁逃進了草叢裏。

衛景珩望著自己空空的手掌,頓時有些怔住,似乎無法理解陸錦鳶為何突然像避瘟疫一般懼怕起了他。

他心裏無限的委屈,但在意識到地上的狼藉後,才臉紅耳熱地想起,前不久阿然犯錯將畫卷打翻時,自己曾揪著她打了兩下屁屁……

他竟然打了陸錦鳶的屁股……

天啊!他都幹了什麽蠢事!會不會在陸錦鳶心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臉頰火辣辣地燒著,後知後覺的秦王滿面通紅,糾結地在原地踱步著。

他想解釋卻又難以啟齒,甚至有些郁悶陸錦鳶打翻了畫卷竟都沒認出自己,到底是有多遲鈍啊!要不要把畫卷在她面前展開,讓她認出自己呢?

各種煩亂不安的情緒交織於心,衛景珩最終決定投其所好,準備用美食俘獲小黃貓的心。

食色,性也,要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就先抓住她的胃!對於吃貨來說,更是如此。

至於被衛景珩念念不忘在心的陸錦鳶,此刻正一臉糾結地看著手心裏花枝上唯一的一朵粉色小花瓣。

好半晌,才輕輕地用爪子摘了起來。

“喜歡。”

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吃完晚膳,陸錦鳶再度研究起回府的計劃。

秦一王一府銅墻鐵壁,完全沒有機會逃出。只能等衛景珩將她送給心儀的姑娘,才有一線逃出的生機。

只是留下歸留下,再看見衛景珩目光溫柔地望向自己時,陸錦鳶總覺得心裏虛得很,目光完全不敢對他對視,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我才不是真的喜歡你呢!哼!走開!

撫了撫怦怦跳動的心,陸錦鳶一爪子拍開衛景珩伸來的手。

夜深後,衛景珩再度前往了浴室。陸錦鳶意識到,他今天已經洗第三次澡了。

想到剛才,衛景珩被她蹬得滿衣服都是臟臟的泥和草,還堅持不懈地要抱她回房,還伸手親昵地揉著她的腦袋,眉眼溫柔,滿是寵溺,陸錦鳶就覺得不可思議。

秦王殿下的潔癖好像是看心情發作的……

將自己洗幹凈後,陸錦鳶邁著小短腿在衛景珩的寢殿內晃悠了起來。

一般,主人房裏必有軟榻,便於丫鬟夜間伺候,例如青州,衛景珩的臥房裏就有一張軟榻。

但秦一王一府的寢殿裏,靠窗的地方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書案,整齊地擺放著一些公文、卷宗和文房四寶,墻上掛著一幅衛景珩親筆作畫的山水墨畫,畫卷之旁掛著一把玄色長劍,劍鞘上鏤著簡單的花紋,桃木做柄,八卦錢拴劍穗。

陸錦鳶想,這應該是上陣殺敵見過血的,或是經法師開光的劍,用來鎮宅避邪、祈福求吉之用。

懷著好奇的心逛了一圈,臥房古樸典雅的布局看得陸錦鳶瞠目結舌,若不是一架八扇的屏風後,還有一張雕花大床占了大半間房子,她嚴重懷疑,這裏是書房,而不是臥房……

趁著衛景珩不在,陸錦鳶大膽地跳上了這張足有六尺寬的檀香木闊床。

檀木床上鋪放著整潔柔軟的新錦被,邊懸著輕薄的紫綃帳。

紫綃帳是南海的一個部落所產,是用絞綃一類的織物制作而成,只因是南昌國進獻的貢品,陸錦鳶還屬第一次見到。

但她驚奇地發現,一般為了防蚊蟲在床上罩了床帳,夏日的夜晚即不透風也不透氣,睡在其中就像蒸籠一樣悶熱異常,但衛景珩的這張檀木床上,如此的盛夏酷暑,紫綃帳輕疏而薄,飄飄如煙氣浮動,竟是清風習習涼爽無比,既通風又防蚊蟲叮咬。

實在太神奇了!

紫綃帳的顏色隱隱約約的,遠看根本看不出來掛有帳子,陸錦鳶好奇地用肉墊摸了一摸,又用腳丫子踩了踩明顯比自己的床舒適柔滑百倍的被褥。

明明剛才還在糾結自己絕對不要和秦王睡在一起,結果一碰到被子,陸錦鳶十分可恥地躺下來,滾進了被窩裏。

好軟好舒服~~~啊啊啊!

思錦殿的浴室就在寢室旁,方便潔癖的秦王殿下每日沐浴凈身。

而此刻,換了一身裝扮的凝香和念夏在門口互不相讓。

她們是一同進秦一王一府的好姐妹,但面對如此俊美的秦王殿下,兩人都想成為第一個服侍秦王的女人,早日鞏固自己在秦一王一府的地位。

但最終,凝香更勝一籌,扭著小蠻腰,臉紅心跳地朝著浴室裏走去。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散發著魅惑的勾引,她臨走前還不忘得意地叮囑,讓念夏不許進浴室打擾她的勾引計劃,因為她早就在浴室裏放了催情的熏香。

念夏恨恨地站在門口,正要離去時,浴室裏突然傳出了凝香嘶啞哭腔的求饒聲。

“啊!秦王……不要……”

念夏聽得面紅耳熱,心想中□□的王爺真是粗暴!凝香一人恐怕還滿足不了他……

於是不甘示弱想要爭寵的念夏,腳步一轉竟朝著衛景珩嚴厲禁止丫鬟進入的寢室走去。

不讓我進浴室?哼,我去王爺的房裏候著!

與念夏想象中香艷*的場景不同,凝香扭著小蠻腰剛要去誘惑衛景珩時,就被浴池裏閉目微酣的衛景珩拍出一掌水花,狠狠地擊中了胸口,吐血地摔倒在地上。

她身上穿得只有薄薄的輕紗,一陣水花下薄如蟬翼的輕紗變為了透明,凸凹有致的身材曲線畢現。任何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都不可能眼睜睜地望著美人含淚地摔倒在地,頭破血淚。

尤其是中了春一藥的男人。

但秦一王一府裏高手如雲,怎麽可能簡單地就讓一個丫鬟得手。所以凝香前腳剛偷偷摸摸地放上催情香,後腳就被暗衛們一一清理幹凈,衛景珩非但沒有中催情香,反而早在她們在門口爭吵時就準備順手推舟,將她們一一清理出府。

隨手披了一件外袍,衛景珩不顧凝香的求饒,無視她玲瓏凸凹的嬌軀正害怕的輕顫,用力一腳將她從浴室裏踹了出去,對著趕來的護衛冷冷命令。

“丟進地牢。”

“是,王爺。”

明明還是白日看到的那張俊美恍若神祗的容貌,但此刻,俊朗的五官冷漠無情,陰戾蔑視的目光如殺人的利刃讓凝香從心底裏感到寒顫,她才意識到眼前這位是殺人不眨眼的秦王殿下,嚇得當場失禁,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望著昏迷在地上,渾身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女人,衛景珩滿臉嫌惡,不堪忍受地命人將整個浴室清理幹凈,還有他的衣服和靴子,全部換成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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